《西江月》
苏轼
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
海仙时遣探芳丛。倒挂绿毛么凤。
素面翻嫌粉涴,洗妆不褪唇红。
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
赏析:
这首词题或作《梅》、《梅花》。《野客丛书》:盖悼朝云而作。苏轼侍妾朝云,随词人徒岭南,不久即去世,时年三十二岁。秦观曾写诗说她美如春园,眼如晨曦。苏轼把她比为天女维摩。朝云是虔诚的佛教徒。苏轼另有诗悼念她。此词通过咏岭南梅花,赞扬朝云玉骨、冰姿和仙风,敬仰她不惧瘴雾而与词人一道来到岭南瘴疠之地。素面、洗妆两句写朝云天然丽质,不敷粉脸自白,不搽胭脂嘴唇自红。高情句,是感谢朝云对自己纯真高尚的感情一往而深;同梦写与朝云互为知己的情谊,而不能同梦,点明悼亡之旨。全词既是咏梅,又是怀人。咏梅中能以绿毛么凤、唇红、海仙、瘴雾等突出岭南特色,并以绿羽禽是海仙派来探芳丛的神话般情节和细节表现,让作品带有浪漫色彩。构思缜密,立意超拔脱俗;境象朦胧,寓意扑朔迷离。格调哀婉,情韵悠长,为苏轼婉约词中的佳构之一。杨慎云:古今梅词,以坡仙绿毛么凤为第一。(《词品》卷二)《耆旧续闻》卷二引晁以道言:朝云死于岭外,东坡尝作[西江月]一阕,寓意于梅,所谓高情已逐晓云空是也。
《西江月遣兴》
作者:辛弃疾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
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
昨夜松边醉倒,问松我醉何如。
只疑松动要来扶。以手推松曰去。
注释:
1、用《孟子尽心下》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意。
2、《汉书龚胜传》胜以手推常(夏侯常)曰去。见黄季刚师《读汉书后汉书札记》说辛词此句。
翻译:
喝醉了酒后恣意欢笑,我哪里有那闲工夫发愁呢。
最近才明白古书上的话,的的确确是没有半点可信的!
昨儿晚上我在松边喝醉了,醉眼迷蒙,
把松树看成了人,就问他:我醉得怎么样啊?
恍惚中看见松树活动起来,疑是要来扶我,
于是我用手不耐烦的推推松树说:走开走开!。
赏析:
欣赏这首词,我们似乎可以这样说:品读辛弃疾的词,可从词中品出更有韵味的戏剧来,虽然在写词中,恰如其分地引入戏剧性场景并非辛弃疾发明,但是在他手上得到了发扬光大,在他的词中,这种情况十分常见。这是值得肯定的。
醉里且贪欢笑,要愁那得工夫。通篇醉字出现了三次。难道词人真成了沉湎醉乡的高阳酒徒么?否。盖因其力主抗金而不为南宋统治者所用,只好借酒消愁,免得老是犯愁。说没工夫发愁,是反话,骨子里是说愁太多了,要愁也愁不完。
近来始觉古人书,信着全无是处。才叙饮酒,又说读书,并非醉后说话无条理。这两句是醉话。醉话不等于胡言乱语。它是词人的愤激之言。《孟子尽心下》: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本意是说古书上的话难免有与事实不符的地方,未可全信。辛弃疾翻用此语,话中含有另一层意思:古书上尽管有许多至理名言,现在却行不通,因此信它不如不信。
以上种种,如直说出来,则不过慨叹世道日非而已。但词人曲笔达意,正话反说,便有咀嚼不尽之味。
下片写出了一个戏剧性的场面。词人昨夜松边醉倒,居然跟松树说起话来。他问松树:我醉得怎样了?看见松枝摇动,只当是松树要扶他起来,便用手推开松树,并厉声喝道:去!醉憨神态,活灵活现。词人性格之倔强,亦表露无遗。在当时的现实生活里,醉昏了头的不是词人,而是南宋小朝廷中那些纸醉金迷的昏君佞臣。哪怕词人真醉倒了,也仍然挣扎着自己站起来,相比之下,小朝廷的那些软骨头们是多么的渺小和卑劣。
辛弃疾的这首小词,粗看,正如标题所示,是一时即兴之作。但如果再往里仔细一看,那么会发现作者是在借诙谐幽默之笔达发泄内心的不平。如再深入研究,我们还可洞察到作者是由于社会现实的黑暗而忧心忡忡,满腹牢骚和委屈,不便明说而又不能不说,所以,只好借用这种方式,来畅快淋漓地渲泄他的真情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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