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在写作时,很多人喜欢引用诗句,而诗句其实是诗词中的一句。诗词是指古体诗、近体诗和格律词为代表的中国汉族传统诗歌。阅读经典诗句有助于帮助我们掌握字词的用法,那么,你是否还在到处找诗句吗?为此,你可能需要看看“诗经:东门之枌”,请阅读后分享你的朋友!

《诗经:东门之枌》

东门之枌,宛丘之栩。

子仲之子,婆娑其下。

谷旦于差,南方之原。

不绩其麻,市也婆娑。

谷旦于逝,越以鬷迈。

视尔如荍,贻我握椒。

注释:

1、东门:陈国都城东门。

2、枌:音分,白榆。

3、栩:音许,柞树。

4、子仲:陈国的姓氏。

5、谷:毂去车加上一下禾,音古,指风光美好。

6、鬷鬷迈:音纵力,多次来回走。

7、荍:音瞧,紫红荆葵。

译文:

东门长有白榆树,宛丘上头有柞木。

子仲家的美姑娘,大树下面婆娑舞。

吉日良辰选得好,青青草坪在南郊。

不绩麻线不作工,来到市集把舞跳。

吉日良辰去欢会,男女成群又结队。

你像锦葵花一朵,赠我花椒情意美。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男女爱情的情歌,它反映了陈国当时尚存的一种社会风俗。朱熹《集传》曰:此男女聚会歌舞,而赋其事以相乐也。

诗是以小伙子为第一人称口吻写的,姑娘是子仲家的女儿。陈国的郊野有一大片高平的土地,那里种着密密的白榆、柞树。在某一美妙的好时光,小伙姑娘便去那里幽会谈情,姑娘舞姿翩翩,小伙情歌宛转。幸福的爱情之花含苞而放。在小伙眼睛里,姑娘美如荆葵花;在姑娘心目中,小伙是她的希望和理想,要送他一束花椒以表白感情。

这里说的某一美妙的时光是一个很有意义的特别时间谷旦。对这一词汇的理解不仅可以帮助我们顺利解读本诗,而且还有助于我们了解久已隐去的古风及其原始含义,从而认识某些节庆的起源以及少数民族中至今尚存的某些特殊节日及其节日风俗。同样,诗的地点南方之原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场所。

谷旦于差,南方之原。谷旦,毛传云:谷,善也。郑笺云:旦,明。于,日。差,择也。朝日善明,日相择矣。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云:谷旦,犹言良辰也。朱熹《诗集传》云:差择善旦以会于南方之原。南方之原,于省吾《泽螺居诗经新证》解曰:谓南方高平之原。

良辰吉日是祭祀狂欢日。上古的祭祀狂欢日有多种。比如农耕社会中作为时历标准并祈祷丰收的火把节、腊日节等远古年节;祭祀生殖神并乞求部族繁衍旺盛的上巳节等各种祭祀日。不同主题的祭祀狂欢日有不同的祭祀和狂欢内容,比如驱傩、寒食、男女短期的恢复自由性交等。擗朱熹《诗集传》,陈国好乐巫觋歌舞之事,陈国的占风可以说是保存得比较好的。因此就有这样的谷旦。

前人曾经常指责所谓的郑卫之风,认为它们淫。今天在我们看来,所谓的淫无非是指这些风热情奔放,是男女欢歌狂舞的音乐。实际上,这又何止郑风、卫风。陈风从诗文内容上看就是非常淫的。《汉书-地理志》说:太姬妇人尊贵,好祭祀用巫。故俗好巫鬼,击鼓于宛丘之上,婆娑于枌树之下。有太姬歌舞遗风。就本诗而言,其内容是关于男女情爱的,可以推断,这一谷旦是用来祭祀生殖神以乞求繁衍旺盛的祭祀狂欢日。

《礼记夏小正》说二月绥多女士。绥,《诗经-卫风-有狐》毛传云:绥绥,匹行貌。二月中成双结对的男女特别多,所以也有怀春一词。这不仅仅反映出与季节变化相应的生理本能;更有意义的是,也反映出这个时节的文化习俗。《周礼-地官-媒氏》曰:中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会之。《礼记-月令-仲春之月》:玄鸟至,至之日,以大牢祠于高禖。高禖是古代仲春二月祭祀的唯一神祗。宋代罗泌《路史-后纪二》云:以其(指女娲)载媒,是以后世有国,是祀为皋禖之神。注引《风俗通》云:女娲祷祠神,祈而为女媒,因置昏姻。可见,高禖是婚姻神、生殖神。

在祭祀生殖神的佳期里男女可以放开禁忌而自由恋爱乃至交合,因此这种时候情歌和乐舞便特别兴盛。这种佳期以后逐渐成为民间的固定节日。魏晋以前尤为流行的上巳节就是同性质的节日。从上巳节流行的流卵、流枣等习俗看,上巳节即是祭祀生殖神乞求生殖的节日。《太平寰宇记》卷七六曰:四川横县玉华池,每三月上巳有求子者,漉得石即是男,瓦即是女,自古有验。至今,壮族、侗族等少数民族仍流行的三月三即是古俗的遗存。壮族的三月三在宋代的《太平寰宇记》中就有记载。其时,青年男女盛装聚会并对歌数日。男女青年还抛绣球以互通情怀。布依族在同期也举办与壮族歌墟相当的跳花会,人们也常因期间的男女交谊活动而称鹊桥会。黎族更是直接把三月三称为谈爱日。可见,这样的节日至今仍保留着原始的择偶属性。(西方也同样有公历2月14日的圣瓦伦丁节,又称情人节。)而这种风俗,也正如恩格斯《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所说,是在一个短时期内重新恢复旧时的自由的性交关系。当这样一种风俗被奉祀生殖神的祭祀仪式所吸纳固定后,便成为狂欢的节日。

举行狂欢有一定的地方,这也与祭祀仪式所要求的地点相关。祭祀中有庙祭和墓祭两种。庙祭有一些相应的建筑,如宫、台、京、观、堂、庙等,《诗》中的灵台、閟宫、上宫都是与上述祭祀狂欢相关的地方。墓祭则多在郊野旷原。溱洧、汉水、淇水等河边旷野也都是与上述祭祀狂欢相关的地方。历史上,燕之祖、齐之社稷、宋之桑木、楚之云梦是远比南方之原更为着名的祭祀狂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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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出其东门


《诗经:出其东门》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

虽则如云。匪我思存。

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注释:

1、匪:非。存:心中想念。

2、缟衣:白色的绢制衣服。綦巾:茜青色佩巾。

3、聊:且。员:同云,语气助词,没有实义。

4、闉闍:曲折的城墙重门。这里指城门。

5、茶:白色茅花。

6、且;语气助词,没有实义。

7、茹芦:茜草,可作红色染料。这里借指红色佩巾。

译文:

信步走出东城门,美女熙熙多如云。

虽然美女多如云,没有我的意中人。

只有白衣绿佩巾,才能赢得我的心。

信步走出城门外,美女熙熙如茅花。

虽然美女如茅花,没有我的意中人。

只有白衣红佩巾,才能同我共欢娱。

赏析:

虽然美女如云,却能坐怀不乱,所需要的坚定意志,大概不会逊于疆场上刀光剑影下的英雄气概。英雄可以视死如归,却不一定能身在万花丛中不动。就是皇帝,肉身凡胎,也有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榜样。

普通百姓更不用说了。痴心女子负心汉,这当中肯定包含了不少在美女面前心旌动神颠魂倒的风流故事。

可是,世间偏偏就有生怀不乱的汉子。虽然不多,毕竟有。这也构成了一道人间风景。美丽的花几千万朵,最心爱的只有那一朵。启发其实也很简单:美丽漂亮秀色可餐固然愉快,但不一定可爱。美而可爱,美且韵者,才能打动心灵最深处。漂亮的不一定是最好的;最好的必定是最合适的。

男子汉当中也有坚贞者,不全负心汉。坚贞应当是对自己的选择有清醒的认识和确认,对自己需要什么有不懈的追求。这有可能是凭直感来进行,也有可能是以深刻的内省为基础。

请相信,男子汉的忠贞也有不可动摇的时候。

诗经:渐渐之石


《诗经:渐渐之石》

渐渐之石,维其高矣。

山川悠远,维其劳矣。

武人东征,不遑朝矣。

渐渐之石,维其卒矣。

山川悠远,曷其没矣?

武人东征,不遑出矣。

有豕白蹢,烝涉波矣。

月离于毕,俾滂沱矣。

武人东征,不皇他矣。

注释:

1、渐渐:山石高峻。劳:通辽,广阔。武人:指将士。不皇朝:无暇日。

2、卒:山高峻而危险。曷其没矣:什么时候可以结束。矣,感叹词。不皇出:只知不断深入,无暇顾及出来。

3、有豕白蹢,烝涉波矣:天象。夜半汉中有黑气相连,俗称黑猪渡河,这是要下雨的气候。蹢,兽蹄。月离于毕:天象。月儿投入毕星,有雨的征兆。

4、滂沱:下大雨的样子。

5、不皇他:无暇顾及其他。

译文:

巉巉石崖壁,矗立多么高呀。

山遥水又远,跋涉真辛劳呀。

将士向东进,出发无暇等破晓呀。

巉巉石崖壁,矗立多么陡呀。

山遥水又远,何处是尽头呀。

将士向东进。深入无暇顾退走呀。

有猪是白蹄,成群蹚水波呀。

月亮近毕星,就怕雨滂沱呀。

将士向东进,无暇他顾快通过呀。

赏析:

《毛序》认为《渐渐之石》,下国刺幽王也。戎狄叛之,荆舒不至,乃命将率东征,役久病于外,故作是诗也。这里认定了三个问题:一、定此篇是诸侯国所作;二、定为刺幽王而作;三、为东征荆舒因役久而作,荆舒,即楚及其属国群舒。因周幽王时代无东征楚役的记载,所以后世学者多不取刺幽王与征楚的说法,而是就诗论诗,不确切地指明其人其事,朱熹说:将帅出征,经历险远,不堪劳苦而作此诗也。(《诗集传》)这一说法颇有代表性。

这首诗的情调酷似《诗经》中的国风,可能是下级军官所作,自述东征劳苦,似是途中之作,重在叙说行军艰难而紧张,并没有《毛诗序》所说役久的意思。全诗三章,以赋叙事抒情,头两章叠唱,意思相仿,诗人在急行军途中,迎面映入眼的是陡崖峭壁,挡住队伍的去路,忍不住惊呼道维其高矣、维其卒矣。头两句写所见,中间两句写所感,叹惋山川遥远,跋涉攀援,步步维艰,疲劳不堪,十分盼望抵达目的地。然而山川悠远,不知道何日才能走到。最后两句点题,交代急行军。武人东征一句贯穿全诗,三章都有,点明抒情主体与事件。首章不皇朝矣句,说明行军紧急,起早摸黑,天不亮就上路。马瑞辰认为不遑朝者,甚言其东征急迫,不暇至朝也(《毛诗传笺通释》)。第二段不皇出矣句蕴藏着更多难言的痛苦,行军紧迫,不断深入,无暇顾及以后能否脱险。也就是说至此生命已全置之度外。

第三章诗人笔锋一转,突然伸向天空,描写星空气象,与首章朝矣句相应,暗示是夜晚行军。朱熹说前四句豕涉波,月离毕,将雨之验也(同前)。这可能是诗人引用已有的气象民谚。近人闻一多指出:豕涉波与月离毕并举,似涉波之豕亦属天象,《述异记》曰:夜半天汉中有黑气相连,俗谓之黑猪渡河,雨候也。《御览》引黄子发《相雨书》曰:四方北斗中无云,惟河中有云,三枚相连,如浴猪狶,三日大雨。与《诗》之传说吻合,是其证验。《史记-天官书》曰:奎为封豕,为沟渎。《正义》曰:奎一日天豕,亦曰封豕,主沟渎荧惑星守之,则有水之忧,连以三年。《易林-履之豫》诗曰:封豕沟渎,水潦空谷,客止舍宿,泥涂至腹。此与《诗》所言亦极相似,是《诗》所谓豕白蹢者,即星中之天豕,明矣。(《周易义证类纂》)依闻一多的说法,天豕为二十八宿之一的奎星,奎由十六颗星组成,所以说烝涉波,烝,众多的意思。杨慎《古今谚》中谚语有文理条也说:天河中有黑云,谓之黑猪渡河,主雨。可与此相参证。月离毕说的是月亮靠近毕宿,古人同样视为下雨的征兆,《尚书-洪范》说:月之从星,则以风雨。此星即指毕星。应劭《风俗通义》说:雨师者,毕星也。其下即引用此诗月离两句为证。《晋书-天文志》也说月行入毕多雨。所以这首诗前四句是引气象民谚,预兆将有滂沱大雨。俾,使的意思,点明尚未发生,姚际恒《诗经通论》引姚炳的说法将雨、既雨,诸说纷如,实际上诗中原本是说将雨,而不是既雨,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正因为诗人担心遭遇滂沱大雨,行军难上加难,一心一意只想加速行进,无暇顾及其他,所以才说不皇他矣。三个段落的末句意思递进,旅途的苦情、忧虑一层深过一层。

诗经:定之方中


《诗经:定之方中》

定之方中,作于楚宫。

揆之以日,作于楚室。

树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桑。

升彼虚矣,以望楚矣。

望楚与堂,景山与京。

降观于桑,卜云其吉,终然允臧。

灵雨既零,命彼倌人,

星言夙驾,说于桑田。

匪直也人,秉心塞渊,騋牝三千。

注释:

1、定:定星,又叫营室星。十月之交,定星昏中而正,宜定方位,造宫室。于:古声与为通,作为之意。 楚:楚丘,地名,在今河南滑县东、濮阳西。

2、揆音葵、:测度。日:日影。

3、榛、栗、椅、桐、梓、漆:皆木名。椅,山桐子。

4、虚音区、:一说故城,一说大丘,同墟。

5、堂:楚丘旁邑。景山:大山。京:高丘。

6、臧:好,善。

7、灵:善。零:落雨。倌:驾车小臣。

8、星言:晴焉。夙:早上。说shu税、,通税,歇息。

9、匪:犹彼。直:特也。秉心:用心、操心。塞渊:踏实深远。

10、騋音来、:七尺以上的马。牝音聘、:母马。三千:约数,表示众多。

译文:

定星十月照空中,楚丘动土筑新宫。

度量日影测方向,楚丘造房正开工。

栽种榛树和栗树,还有梓漆与椅桐。成材伐作琴瑟用。

登临漕邑废墟上,把那楚丘来眺望。

望了楚丘望堂邑,测量山陵与高冈,

走下田地看农桑。求神占卜显吉兆,结果必然很安康。

好雨夜间下已停,吩咐驾车小倌人。

天睛早早把车赶,歇在桑田劝农耕。

他是正直有为人,内心充实又深沉。良马三千多如云。

赏析:

这篇风意在歌功颂德,称颂的对象则是卫文公。卫国懿公当道时,荒淫腐败,懿公好鹤,给鹤食俸乘车,民心离散。公元前660年,狄人攻卫,卫人无斗志,懿公死,卫亡。卫遗民不足千人渡过黄河,齐、宋援卫,立戴公,庐居于漕邑今河南滑县旧城东、暂栖。不久戴公死,弟文公毁立。齐桓公发兵戍守亡而复存的卫国。漕邑不宜建都,前658年,齐桓公率诸侯助卫迁于楚丘。卫文公受命于危亡之际,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卫国日渐强盛。前642年,邢与狄合兵攻卫,卫文公率兵击退敌军,次年又讨伐邢国,其国力与懿公时不可同日而语。卫文公不乏文治武功,称得上是卫国的中兴之君,《定之方中》对他进行颂扬可谓相人得宜。

全诗三章,章七句。诗当作于卫文公的晚年或死后,是追叙当时情事,具有史诗性质。它与《大雅-公刘》写周人先祖公刘带领周民由邰迁豳时相地形、建京邑、治田地等颇相类,可以参读。

首章写在楚丘营建宫室。古代科学技术还比较原始,建造宅邸需要定向,只能依靠日星。定星每年夏历十月十五至十一月初,黄昏时分出现在正南天空,与北极星相对应,就可准确测定南北方位。至于东西,揆度日影也可确知。又十月后期方届农闲,严寒尚未至,古人于此时修宫筑室,自是相当科学。至于栽种树木,古代在宫殿庙宇建筑旁需植名木,如九棘三槐之类,也有一定规定。楚丘宫庙等处种植了榛栗,这两种树的果实可供祭祀;种植了椅桐梓漆,这四种树成材后都是制作琴瑟的好材料。古人大兴土木兼顾人文景观与自然景观,这对今天也是一种启发。爰伐琴瑟,很有意思。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立国之初就考虑到将来能歌舞升平,琴瑟悠飏,可见深谋远虑与充满自信,非苟且偷安者比,由此让人品尝出诗中隐寓的褒美之意。首章写的是群体劳动,那样的科学规划,那样的紧张有序,那样的自豪自信,在颇为整饬而略带进行曲色彩的诗行中,读者仿佛触摸到了卫人重建家园时那种明朗而又热烈的欢快脉搏。可是,人们不可能自发盲目劳作,也不可能群龙无首,这一大规模工程究竟由谁擘画和领导的,由此造成小小悬念,自然折入二章的倒叙缘由,章法安排上具有跌宕之势。

二章追叙卫文公卜筑楚丘的全过程。全过程包括二个层次:尽人事,敬天命。前五句为尽人事,先是望,后是观。望是登高远望,登上漕邑故墟,眺望楚丘。望楚的重复,说明端详得极其细致,慎重而又慎重。此外。还考察了附近的堂邑和高高下下的大小山丘。这显示文公有丰富的堪舆风水知识。观是降观,下到田地察看蚕桑水土,是否宜耕宜渔。这都是有关国计民生的根本大计,作为贤君自然不会疏忽。这五句从登到降,从望到观,全景扫描,场面宏远,在广阔雄伟的背景上刻划了既高瞻远瞩又脚踏实地的文公形象。最后两句写占卜,经天意认可,人事才算定局,它有助于今天读者认识古代历史。

与二章大刀阔斧手笔迥不相侔,三章却于细微处见精神。三章写文公躬劝农桑。好雨知时节,有一天夜里春雨绵绵滋润大地,黎明时分天转晴朗,文公侵晨起身,披星戴月,吩咐车夫套车赶往桑田。这幅具体的细节描写图,要传达的信息也不言而喻:文公重视农业生产,亲自前往劝耕督种。由小见大,文公平时夙兴夜寐劳瘁国事的情景,都不难想见。

三章的最末三句是全篇的结穴,揭出题旨:他可不是平庸的一般的人,他的用心是多么的实在多么的深远啊!全诗叙事,都用赋的手法,从赋中让人品味出赞颂的韵味。匪直也人,秉心塞渊。二句虽然也是赋,却有更多的抒情色彩。由于文公秉心塞渊,崇尚实际,不繁文缛节做表面文章,才使卫国由弱变强。一、二、三章的所有叙写,无不环绕秉心塞渊而展开。难怪方玉润《诗经原始》在此句上有眉评:是全诗主脑。

诗末句騋牝三千,好像与全诗内容风马牛不相及,其实是构成一种因果关系。上述卜地、筑宫、兴农种种是因,此句是果。兵强马壮,常体现一国的富强,在文公治理下,卫国确实日臻富强。《左传-闵公三年》载:卫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材训农,通商惠工,敬教劝学,授方任能。元年革车三十乘,季年乃三百乘。可见卫文公后期国力已增强了近十倍。《诗经原始》也高度评价文公治卫,称其不数年而戎马寖强,蚕桑尤盛,为河北巨邦。其后孔子适卫犹有庶哉之叹,则再造之功不可泯也。

诗经:麟之趾


《诗经:麟之趾》

麟之趾,振振公子,于嗟麟兮。

麟之定,振振公姓,于嗟麟兮。

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注释:

1、麟:麒麟,传说动物。它有蹄不踏,有额不抵,有角不触,被古人看作至高至美的野兽,因而把它比作公子、公姓、公族的所谓仁厚、诚实。趾:足,指麒麟的蹄。

2、振振:诚实仁厚的样子。公子:与公姓、公族皆指贵族子孙。

3、于:通吁,叹词。 于嗟:叹美声。

4、定:通颠,额。

5、公姓:诸侯之子为公子,公子之孙为公姓。或曰公姓犹言公子,变文以协韵。

6、公族:与公姓义同。

译文:

麟的脚趾呵,仁厚的公子呵。哎哟麟呵!

麟的额头呵,仁厚的公姓呵。哎哟麟呵!

麟的尖角呵,仁厚的公族呵。哎哟麟呵!

赏析:

这是一首赞美诸侯公子的。但这公子究竟是作为商纣西伯的文王之子,还是爵封鲁公的周公旦之子,抑或是一般的贵族公子,就不得而知了。按朱熹《诗集传》文王后妃德修于身,而子孙宗族皆化于善,故诗人以麟之趾兴公之子的解说看,似指周文王的子孙而言;但《毛诗序》则有《关雎》之化行则天下无犯非礼,虽衰世之公子,皆信厚如麟趾之时也之说。既为衰世,就非必定为文王或周公之子了。

赞美贵族公子,而以麟起兴,这在今天的读者,或许会感到奇怪,但在古代却是一桩异常庄重和动情的事。所谓麟,其实就是糜,鹿之一种而已。不过古代传说中的麟,却非同寻常:据汉刘向《说苑》称,麒麟,麕身牛尾,圜头一角,含信怀义,音中律吕,步中规矩,择土而践,彬彬然动则有容仪;《春秋感应符》更发挥一角之义曰:麟一角,明海内共一主也。《荀子》亦云:古之王者,其政好生恶杀,麟在郊野。大抵是一种兆示天下太平的仁义之兽。所以后儒赞先王之圣明,则眉飞色舞于麒麟在圃,鸾凤来仪;孔子生春秋乱世,则为鲁哀公之获麟而泣,以为麟出非时也。

明白了麟在古人心目中的尊崇地位,即可把握此诗所传达的热烈赞美之情了。首章以麟之趾引出振振公子,正如两幅美好画面的化出和叠印:眼间刚出现那不践生草、不履生虫的仁兽麒麟,悠闲地行走在绿野翠林,却又恍然流动,化作了一位仁厚(振振)公子,在麒麟的幻影中微笑走来。仁兽麒麟与仁厚公子,由此交相辉映,令人油然升起一股不可按抑的赞叹之情。于是于嗟麟兮的赞语,便带着全部热情冲口而出,刹那间振响了短短的诗行。二、三两章各改动二字,其含义并没有多大变化:由麟之趾,赞到之定、之角,是对仁兽麒麟赞美的复沓;至于公子、公姓、公族的变化,则正如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所说,此诗公姓犹言公子,特变文以协韵耳。公族与公姓亦同义。如此三章回旋往复,眼前是麒麟、公子形象的不断交替闪现,耳际是于嗟麟兮赞美之声的不断激扬回荡。视觉意象和听觉效果的交汇,经了叠章的反覆唱叹,所造出的正是这样一种兴奋、热烈的画意和诗情。

前文说到这是一首赞美贵族公子的诗,似乎已没有异议。但它究竟歌唱于何种场合,实在又很难判明。方玉润以为此乃美公族龙种尽非常人也(《诗经原始》),大抵为庆贺贵族生子的赞美诗,似乎较近原意。古代的王公贵族,总要自夸其身世尊崇不同凡俗,所以他们的后代,也定是龙种、麟子。这首诗用于恭贺贵族得子的场合,大约正能满足那些王公大人的虚荣、自尊之心。然而,自从卑贱如陈胜、吴广这样的氓隶之徒,曾喊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不平之语揭竿而起以后,凡俗之家便也有了愿得麟子的希冀。在这样的背景上反观麟之趾,则能与仁兽麒麟媲美,而可热情赞美的,就决非只有公族、公姓了既然有不少贵族龙种,最终被历史证明只是王冠落地的不肖跳蚤;那么凡俗之家,就也能崛起叱咤风云的一代麟子。

诗经:维天之命


《诗经:维天之命》

维天之命,于穆不已。

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

假以溢我,我其收之。

骏惠我文王,曾孙笃之。

注释:

1、维:语助词。

2、於:叹词,表示赞美。穆:庄严粹美。

3、不:借为丕,大。

4、假:通嘉,美好。溢:马瑞辰《毛传笺通释》:《尔雅-释诂》:溢、慎、谧,静也。诗言溢我,即慎我也,慎我即静我也,静我即安我。

5、骏惠:郑笺训为大顺,马瑞辰《毛诗传笺通释》:惠,顺也;骏当为驯之假借,驯亦顺也。骏惠二字平列,皆为顺。

6、曾孙:孙以下后代均称曾孙。郑笺:曾,犹重也。笃:指笃行,行事一心一意。笃,厚。,两段歌词,结尾处以咏叹作副歌。这种形式,在当代歌曲中,也还是很常见的。

译文:

是那上天天命所归,

多么庄严啊没有止息。

多么庄严啊光辉显耀,

文王的品德纯正无比。

美好的东西让我安宁,

我接受恩惠自当牢记。

顺着我文王路线方针,

后代执行一心一意。

赏析:

《维天之命》是《周颂》的第二篇,无韵,篇幅不长,充满了恭敬之意、颂扬之辞。诗为祭祀周文王之作(《毛诗序》所谓大平告文王也),因文本中有文王之德之纯、骏惠我文王等句可证,古今并无异议,但对成诗之时,则汉儒、清儒之说有分歧。郑玄笺云:告大平者,居摄五年之末也。文王受命,不卒而崩,今天下太平,故承其意而告之,明六年制礼作乐。他认为此诗作于周公摄政五年之冬。而陈奂《诗毛氏传疏》则云:《书-雒诰》大传云:周公摄政,六年制礼作乐,七年致政。《维天之命》,制礼也;《维清》,作乐也;《烈文》,致政也。三诗类列,正与大传节次合。然则《维天之命》当作于六年之末矣。《雒诰》周公曰:王肇称殷礼,祀于新邑,咸秩无文。郑注云:周公制礼乐既成,不使成王即用周礼,仍令用殷礼者,欲待明年即政,告神受职,然后班行周礼,班讫始得用周礼,故告神且用殷礼也。郑谓周礼行于七年致政之后,是也。而笺以告太平为礼未成时,在居摄五年之末,则未是。诗云:我其收之。又云:曾孙笃之。自在制礼后语矣。据他考证,郑玄之说有误,此诗当作于周公居摄六年之末,即公元前1110年。今人陈子展《诗经直解》认为陈奂之说较郑笺为有据也,兹从其说。

此诗内容大致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四句说文王上应天命,品德纯美;后一部分四句说文王德业泽被后代,后代当遵其遗教,发扬光大。读者稍加注意,便会发现前后两部分在结构上有所不同。前一部分有一个逆挽,也就是说,今传文句将原该是维天之命,於穆不已;文王之德之纯,於乎不显的平行结构在句子的排列组合上作了小小的变化。语义丝毫未变,但效果却很不一样,两个於字的叠合,更显出叹美庄敬之意。而后一部分没有用感叹词,作者便任句式按正常逻辑排列,平铺直叙,波澜不惊,在唱出重音赞颂文王之后,以轻声顺势自然收束,表示出顺应文王之遗教便是对文王最好的告慰,这样一种真心诚意的对天祈愿与自我告诫。

从诗的句式看,此诗中第四句文王之德之纯与第七句骏惠我文王完全可以压缩成文王德纯、骏惠文王这样的句式,如此则八句均为四言,整齐划一。《周颂》中不是没有这样纯用四言句的诗章,如《臣工》、《噫嘻》等即是。因为《周颂》中多无韵之诗,可能会有人将这种句式参差与匀整的不同与有无韵脚联系起来,以为有韵之诗句式以匀整为尚,无韵之诗句式以参差为尚;这样看的话未免太绝对,上举《臣工》、《噫嘻》等无韵(江永《古韵标准》谓《臣工》韵不分明,语尚含糊)之诗也是齐言句式,就很难以此解释之。笔者以为《颂》诗的句式参差与否,除了语言表达上的需要外,恐怕更多的是合乐的需要。据郑觐文《中国音乐史》说:《颂》律与《雅》律之配置不同,《雅》为周旋律,《颂》为交旋律。而阮元《释颂》强调《颂》之舞容而谓其全为舞诗。据此,则《颂》诗的音乐大约因切合舞蹈的需要而旋律变化多一些,句式参差与匀整正反映出其旋律的差异。这样的理解是否正确,笔者不敢妄断,谨以之求质于治中国古代音乐史者。

至于说此诗的内容,实在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颂扬文王德配上天,对其美德顶礼膜拜,正是周公摄政制礼,确定祭祀文王的规格仪轨之后,创作祭舞祭歌的必然主题。而因其言词古直,情意朴素,尚无矫揉造作之弊,令人读来并不致于像读后世千篇一律的祭祀歌辞那样产生反感。

诗经:鹑之奔奔


《诗经:鹑之奔奔》

鹑之奔奔,鹊之强强。

人之无良,我以为兄!

鹊之强强,鹑之奔奔。

人之无良,我以为君!

注释:

1、鹑:鸟名,即鹌鹑。奔奔:跳跃奔走。鹊:喜鹊。强强(音疆):翩翩飞翔。奔奔、强强,都是形容鹑鹊居有常匹,飞则相随的样子。

2、无良:不善。我:何之借字,古音我、何相通。一说为人称代词。

3、君:指卫宣公。

译文:

鹌鹑双双共栖止,喜鹊对对齐飞翔。

那人腐化又无耻,我竟尊他作兄长。

喜鹊双双齐歌唱,鹌鹑对对共跳奔。

那人腐化又无耻,我竟尊他为国君。

赏析:

《序》谓此诗为刺卫宣姜之作。《诗集传》说此诗是:卫人刺宣姜与顽,非匹耦而从也。故为惠公之言以刺之。还有人认为,这首诗是讽刺卫宣公的作品。今人金启华《国风今译》解释这首诗是:女子对坏男人的斥责。较能令人信服。今从诗意究之,此诗应是一首民歌,诗人是一位女子,她唾弃那被她尊重,却品德败坏的男人鹑鹊之不若。意思是鹑鹊尚知居则常匹,飞则相随的道理。而这位被她尊敬的男人,却败坏纲常,乱伦无道,肆意妄为,是一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而她却一直把他当作兄长、君子,岂知他并非谦谦善良之人,长而不尊,令她感到非常痛心。于是,她一怒之下,做诗斥之,以舒其愤。籍此,我们可以推测,此诗可能是一位被玩弄的女子遭受伪君子欺辱之后的愤恨之作;也可能是一位遭弃的妇人对其丈夫朝三暮四,甚至败坏天伦的行为的痛斥;或者是一位女子对其丧失道德的近亲兄长的唾骂;如若再生发一下,还有可能是一位妓女对自己所听信的一位善于游戏于花丛中的薄情男子的怨愤之作。总之,无论作何推想,此诗的主旨都应该立足于女斥男的根本之上。

全诗以比兴手法,告诫人们鹑鹊尚知居有常匹,飞有常偶,可诗中的无良之人,反不如禽兽,而她还错把他当作君子一样的兄长。作者据此,将无良之人与禽兽对待爱情、婚姻的感情与态度,构成了一种强劲的反比之势,加强了诗歌的批判力量。全诗虽然只有两章八句,并没有直接对男性主人公的形象进行任何客观的描写,却能使其形象非常鲜明而且突出。这根源于诗歌本文所构筑出的剧烈而又异常强大的情感落差,此种落差来源于人与禽兽对待异性配偶的不同态度,这种态度的不同造成了这种巨大而有悬殊的逆向对比关系。从而使男主人公的恶劣形象直接迎面袭来,令人不寒而栗却又厌恶透顶。诗歌上下两章前两句完全一样,只是位置发生了改变,却能给人造成一种回环与交错的感觉。每章后两句,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避免了反复咏唱时容易引起的单调的感觉。这对这种重章叠句的诗歌来说,应该是《诗经;国风》中的一种重要的艺术策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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