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结局的不是勇气和逻辑,而是怯懦、茫然和犹豫不决
我,孟烦了,野心勃勃,诸战皆北,一事无成,孤星入命,孑然一身。曾于这战乱之秋誊抄了十几份遗书发给所有亲友,从此就冒充活死人。
我回头看着他们,现在就我一个人了,我像阿译一样看着他们的背影发呆。
死啦死啦说,杂碎,看见你们的孱样,我宁可挖掉自己的眼睛。
幸福的人,坚强的人,自由的人,宽广的人,活着的活人,为了不看见你们,我宁可挖掉自己的眼睛。
你有逆流而上的勇气,也有漏船载酒的运气。做人做到如此晦气。何不赚个爽快?
永远不要在人前调侃你的理想,你为它付出的是生命。
年青而苍老的我,年青而苍老的我的祖国
心比天高命如纸薄
...天上飘着的,一样的灵魂在飘荡...
军人之命,与国同殇
我恨这样,但从小就这样我夸我强,便有人找来比我强的,我怨我惨,便有人数落比我惨的。我活我的,没人在比较。我们像死啦死啦一样活着,用一把叫自己的尺子量这个世界。
我们只能带一种闪了腰似的表情,呆呆地看着。聪明人做出蠢事来能把傻子气死。
龙文章: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大老粗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和阿译基本是能听得懂的,可我们要很久以后才能明白,他那八个字有多贴切。
打了四年仗,我开始认一个奇怪的理,战场是仁慈的,非生即死,人间世则残酷,它为你准备的东西叫作没数。
我现在和你们一样了,死了就和你们埋在一起,别嫌弃我!
你让他们有了不该有的希望,明知道不该有还天天想!他们想胜利,明知道死他们还在想胜利,明知道输他们还在想胜利,想胜利
时间就是吞噬自己尾巴的一条蛇,我们身在其中,永不知何所谓始,何所谓终。
我们最终只能越来越像我们自己。
麦克鲁汉:从来没有一只耳朵能被嘴巴真正的说服!
我,孟烦了,二十四岁,想入非非二十年,面对现实已四年。今天的现实却是在南陲的街头,为敲破别人的脑袋狠巴巴挥舞一个板凳。命运这狗东西总跟我做鬼脸。
杜绝热情和永不言信,是我这种人为落拓人生掘就的散兵坑。
别在人前调侃曾经的理想,信不信另说,你一直为他支付的是自己的生命。
别人把他们当炮灰,他们视自己为军人
我们很快就没人怕迷龙了,他长得像牛魔王,但真的是吃草的
回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龙文章)
拉上后面折了腿的,赶上前面臭不要脸的(龙文章)
如果你们只剩下一条裤衩,为什么不用它干死日本人(龙文章)
没涵养(龙文章)
小太爷说了(孟烦了)
哎呦喂,您才知道啊!(孟烦了)
千年王八万年龟,说一万年不变的小日本(孟烦了)
我整死他(迷龙)
又到装犊子的时间了(迷龙)
军人之命,与国同殇(虞啸卿)
国难当头,岂能坐视(虞啸卿)
最重要的是,有鬼子可以杀!(虞啸卿)
中国要灭亡,湖南人先死绝(不辣)
死都不怕,就怕不安逸,命都不要,就要安逸,就这毛病。多少年来这是个被人钉死了的死穴,一打一个准儿。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麦克鲁汉:疯子。要看清马蜂窝的构造,不用把脑袋伸进马蜂窝。
命运由你对待命运的方式决定
嗯左右左,各路兄弟来入伙,穿黄皮,背响火,草鞋皮鞋都认可,左右左,左右左,肯玩命就发财多死啦死啦唱起他那个曾经的守备团的军歌。
虞啸卿跟着哼:分赏银,你和我,呷完米粉有火锅,左右左,左右左,我们桂军票子多。
在这样的境况中那样细微地浇一棵花树近乎有病,但阿译就在做这件事。阿译,我们中间军装最整洁的一个,如果我是落落寡和,他则干脆是自闭。他浇着那棵花树,甚至看着一只像他一样和这片灰头土脸格格不入的蝴蝶,似乎那是他全部的世界,忧伤在他身上并不让人同情,因为他的忧伤让人觉得抑郁他看起来与这世界格格不入,这种格格不入并非说他是一种简单的娘娘腔,而是一种更致命的永远无法投入,却又永远飞蛾扑火般的投入
不拉屎会憋死我们,不吃饭活七八天,不喝水活五六天,不睡觉活四五天,琐事养我们也要我们的命。家国沦丧,我们倒已经活了六七年,不懂我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那个样子。
。一只驴子站起来了,用他刚生出来的手挡开鼻子前面的胡萝卜,他已经弄懂不做驴子的 办法就是不要胡萝卜。
剩下的驴子满心悲凉。我是以为生命就是驴子追随着胡萝卜,我也是恨透了胡萝卜的驴子。
-----他们都是无辜的。
我叫孟烦了,是中尉副连长,在长达四年的败仗和连绵几千公里覆盖多半个中国版图的溃逃中,我的连队全军尽没。要活着,要活着,就算你有这个信念,也算奢侈。溃军不如寇,流兵即为贼
我们不仅失去了一只在死时可以握住的手,还丧失了我们中唯一地老人。
我们只剩下二三十岁人的冲动和疯狂,因为我们丧失了一个五十七岁人的沉稳和经验。我们失去了软弱,可并没变得坚强,我们发疯似的想念兽医式的软弱。
再也没人来我们的阵地,谁也不会来。你很期待地看着越变越大的车头,但往下一定会看见对你放屁的车屁股。我们像是上古洪荒就窝在祭旗坡的野人,趴在湿乎乎的泥土里,与朽木头一同糟烂。
我的心中有一团火焰,它离我很近,我却摸不到。它离我很远却又是那么的近。
进来有路,出去无门,横批:你也来啦。
们所经过的大部分人是两眼漠然而茫然的,把自己的伤肢架得横断整条巷子,用所有的生气给别人来制造最后一点儿麻烦,在被人碰到时再呼痛和叫嚣相比之下我的死样活气都可算生机盈然。少数是扎堆的,在虚无中振作起一种全无方向的努力。不辣便是这样的一位。
于是他们争抢着自己那一份和别人的份,诅咒一起赴死者的大爷。我看着他们雄壮地拍着胸膛和并不雄壮地被踢着屁股,我忽然觉得我们这个民族也许真的是很伟大的,我现在看见那些征战大地更征战自己的先人们在借尸还魂。
我:猴哥,这好像是去西天的路嗳。
死啦死啦:八戒,说不出有用的话就做点有用的事。
人也许不能改变世界可不想改变世界地不是人。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他们是我们的弟兄,死了也是!
这场进军更像溃败,在不知其然之中我们已经折损近半,死了的安详,活着的倒茫然了。我们简单的料理了死者的后事,无论中国人还是美国人都是一样,他们注定都要躺在这块异国的土地上。
他如恶狼一般去扑食另外一群恶狼。他带领着一群绵羊找到了自己的牙齿,让他们明白,原来可以反噬的。
我要给你一颗不存在的子弹,
用我不存在的手指,
那边的尸体是不存在的,
我们这些不存在的人保卫着肯定存在的高贵的机场,
我存在的先生。
你可是没有不信,实话说,你连不信都不信。
小眼晶晶,不安好心。
吃饱是理想,吃好是梦想
死啦死啦向我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杂碎闭嘴。
迷龙转向死啦死啦,对呀。凭什么你就告缺?
我有大事。我兴许能弄到一门战防炮。那家伙说。
克虏伯便从饭碗上便猛抬了头,战防炮?
我做了个稍安勿躁地手势,五花肉闭嘴。你弄门战防炮来干什么?
迷龙做了稍安勿躁的手势,白骨精闭嘴。嗳,我说你,弄门战防炮来干什么?
死啦死啦简单地说:日本人有坦克呀。
迷龙便被说服了,对,日本人是有坦克。
我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死马熊闭嘴。这里有日本人吗?你杠上门大炮要打禅达的牛车吗?
我说:分开跑。只能这样。
不行。那哪成?扯犊子呢你。不中。扯卵谈。放屁你。这种天南地北的否决语在同一秒钟之内蹦了出来,来自阿译,来自郝兽医,来自迷龙,来自豆饼,来自不辣,来自康丫,来自所有人。谁曾被五湖四海同时否定过吗?我只好看着他们发呆。
这是我想到能跑掉几个的唯一办法。但是我忘了我们是哑巴牵引着的瞎子,无臂人背着的无腿人,谁也不敢离开谁。我们的上峰把我们成捆地计算,我们自己也把自己当人捆子。
我们趴伏在地上的样子像是想钻入土层。
整个晚上,日军炮兵像在展览,随着装备轻重和时间推移加入我们视野之外的射场。五十毫米掷弹筒、七十毫米步炮、九十毫米迫击炮、七十五毫米山炮和野炮、一百零五毫米野炮和山炮,爆破弹在土层里爆炸,杀伤榴弹在空中穿飞,烧夷弹让泥土黏在我们身上烧灼,照明弹让黎明提前到来,烟幕弹把黎明又拉扯回黑夜。
卢沟桥响枪时我弃学,徐州会战时我从军,四年来败战无数却屡屡逃生,逃到后来我很愤怒,飞机坦克没有咱不说它,对方步兵战术的僵化死板像是得了阿译的亲传,一万年不变的三角队形在丛林和大雾中居然照用,火力兵力都被分散,打过半年仗的中国兵都会说他们在找死。但败的仍然是我们,直败得有一天,我只好想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
我:痛可以,那也不能死啊!
死啦死啦:别晃我了成吗?痛啊。我连皮带肉一路蹭回来的。一路上苍蝇追在背后打牙祭。好多次就想给你补一枪算了,要不是咱们已经在南天门扔下一千多号我不想再加多一个了。
刚才我们晕晕欲睡地等死,现在我们神智清醒地等烂。
在沉默中不辣做感慨:我宁可他们要毙的是烦啦,不是死啦。
我瞟了他一眼,谢谢。
不辣倒谦虚,好说。
然后我们集体在同一的心事里沉默
我的连长做了二十八小时,二等兵做了一分钟,上等兵做了二十秒钟,现在我是孟烦了上士。我怕得打寒噤,他完全不在乎衔称,心比天高,一个心比天高的指挥官眼里,我们全是长了腿的炮灰,他会让你死九十九次,还问为什么不凑够一百次。
死啦死啦便开始展览他那一身零碎,美国的,英国的,德国的,日本的,中央军的,川军的,滇军的,湘军的。他指着我,路上捡的。
我悻悻地:彼此彼此。
那个聪明人自回来便一直在做着傻事,威胁、利诱、强令、欺骗、煽情、悲壮、卑鄙、逗乐,一切都为造就一个战斗团厉兵秣马的幻相。
现在他跌回我们中间。打滚吧,和泥浆同在,舒服时别忘了哼哼。
用从正午到凌晨穿过一发子弹就能飞到的距离,在某个日军过于紧张的节点上你发狂地想念黑夜,到了夜晚你祈祷不要有人拿你这堆枯草练夜间射击,因为你得一动不动,被他打成烂泥。
郝兽医在为蛇屁股检查他胳膊上的一块溃烂,他是望闻问切加摸心脏看舌头,主观加客观地乱用,可以说他用尽一切在无器械情况下能做的诊疗手段,而没有任何治疗手段。
不辣:捡它做么子?你五斤一个的字认得十斤,我扁担长的字认得两根。
在这里扎堆和展览伤口的人远不如外边的人多,因为无所事事和愤怒都要求起码的观众。
显然有更多事更值得人气结,于是我拖着腿径直瘸向属于我的那群。
我们回到了从前,互相捅开疮疤,同时我们有一种荒唐的想法死啦死啦把魂附在这狗身上了,他在看我们笑话。
没错,这像他干的事情。
死啦死啦在那儿闲的没事了浇阿译的花,浇没两下便不耐烦了,扯片叶子下来研究,后来他企图把那片叶子喂给狗肉。狗肉冷眼看着这名人类的蠢行。
我们苍老但不像他那么苍老。远征军是我们的骄傲,即算炮灰也是装备精良的炮灰。做炮灰还是沤蘑菇,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上天宠爱骄傲的人,给他们一颗孩童的心;这里说的不是天真纯良,而是他们永远只顾自己的喜好厌憎
谁冲第一个谁壮士,
谁冲第二个谁烈士,
所以我也不冲第二个,
久了就觉得对不住。
沉默。不能沉默。需要叫嚣的时候不能沉默。孟烦了你得活。
我觉着那啥吧,全天下欠整死的货真是越来越多了
死啦死啦:活人在泥里,死人在天上。今天死的人都在天上飘着呢,一样的灵魂在飘荡。人这一辈子呀,就是一个个未竟之志铺起来的。英国鬼说,他们是死于狭隘和傲慢;中国鬼说,他们死于听天由命和漫不经心。所有的鬼都说他们是笨死的。
我告诉他我爹是多臭多硬的脾气,他会抡着手杖对整个师团和铜钹人进攻的。听见咱们打个败仗他就要说举国贪生怕死,中华国之不国。
听着好笑,可是真的,南京沦陷他绝了三天食。
死啦死啦说:也许是年纪大啦,那三天消化不好呢。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他嘲弄地说:那你现在是孤儿啦。怎么着?要不蹲路边哭会儿?
我哑然了,我哑然地走着。
他不放过我,孟烦了,上后边去!你这样走在前边,瞎子的用场都派不上!
我就站在路边,等着我的队友超过我。
千年的王八万年龟,说一万年不变的小日本子,就知道步兵冲 炮兵轰,步兵冲完 炮兵轰,炮兵轰完 步兵冲,我们蹿上来打吧,步兵撤 炮兵轰,我们不理他吧,炮兵轰完 步兵冲,你说一辈子就这么个死板不带变的打法也能把你中国吃去一大半,你说气不气嗨。
我们遇见当地人。我们放弃西岸,他们逃进深山,有条无形的链子栓在他们脖子上,另一端连着他们的田地。该播种了,否则一年荒废了。他们在草棚里辗转反侧,把霉烂的衣服彻底揉成碎片。后来他们去播种了,留下几具被日军无聊时射杀的尸体。后来他们去灌沃,留下几具尸体。后来他们去除草,留下几具尸体。后来这成了无形的协议,他们可以种地,但得被当作靶子。后来他们在日军眼里成了一种还保留着耕种本能的野兽。
这是第四次,一次比一次更接近南天门,也一次比一次更像一个漫长的噩梦。忘掉路程,往南天门的路程是按厘米算的,忘掉其他活物,忘掉生命,忘掉恐惧,忘掉世界,忘掉父母,忘掉小醉,忘掉一切。我是石头,我是杂草,我是枯树腐烂的尸体,我是粪便。怒江在身下流逝,逝者如斯,但忘掉时间。我不存在,我不存在了,我不存在。
无法不看见张立宪、何书光这帮子精锐,在发了狂的火力,在我们还从未见识过的密集射界中抽搐,摔倒,南天门的每一个火力点都以每分钟数百发的速度喷吐着弹丸,年青人洒尽自己的血,但甚至无缘踏上西岸的土地。
谁都知道这趟不轻松,可没人想过这会是伤心之旅,这里是伤心之地。被我们丢弃的实在太多,每一次丢弃都是亏欠,我们像贼一样来到故地,看着已成粉末的残肢断臂。
一直想看见。是的,又被他阴了,但确实一直想看见,想到不敢看见。我们不知道南天门上留的是我们的躯壳还是我们的灵魂。我们是失去肢体的残废在想念残肢,不,我们只区区二十几个,我们是离开了躯体的残肢,在想念躯体。
我只想让事情是它本来该有的样子我是这么一个狗屁不通的天才!条条路都走不通,可我还是做不到,做不到你们要我做的,把陋习说成美德,把假话变成了规矩,把抹杀良心说成明智,把自私说成了爱国,把无耻变成了表演,把阳痿说成守身如玉,把欺凌弱小说成正义,把人变成炮灰,把炮灰变成荣誉
我说的是我们!我们所有人!可耻!无能!孬种!杂碎!熊人!孱蛋头!哈卵!蔫孙!瘪三!不三不四!人五人六!七七八八的夹缠不清!
就是整一堆炮灰呗!沤出了蘑菇的木头脑袋疙瘩才去!
迷龙鬼叫,他的话伴随着动静巨大的起床,他离开了我们,一路踢凳子推桌子的怒气。
我希望天崩,地裂,禅达的火山爆发,泥石流席卷我们所在的街头,因为再过十秒,我们就会掐个你死我活。
我会掐死他之后再跪在他的尸体边哭泣。我转开头,找一个别的可以掐死的人,我看见救星。
日军主力征用了缅甸境内所有的脚踏车,比我们预想的至少早到了6个小时,像会飞翔的巨大毒蛇,像要把我们连骨头都要啃掉的无边蝗群。
我很少看见他对活人这样严肃。像对死人一样严肃。我曾经判断他一心杀戮,敬重死者却藐视生人,曾经觉得在他眼里我们虽不叫炮灰,但也是极品。
有的人来打仗是怕自己太弱。
阿译坚持自己的看法,有的人就是想和别人不一样!
我们没法不想起要麻,他的身上当已生花长草;想起康丫,我们埋他的地方现在是日军脚下,我们祈望他不要问我们有良心的没;想起从来没关心过的豆饼,希望他现在已经被冲刷到海里,这趟门他出得比我们谁都要远。
才24岁,你就跟人比烂了。
亏他说得出来,这生是饿的了,我们瞪着他,眼里如要踹出飞脚来,但我们还得就着他豪放的一挥手,否则所有人都要没法下台。
从全连阵亡唯我独存,我就不断告诉自己,孟烦了,你是聪明人,你能活下来,多用脑子总能活下来。你要现实,现实即不再妄想。
你老家有个锤子,我老家有大野人,剃了毛跟你瓜娃子一个样。
龙文章:如果你们只剩一条裤衩,为什么不用这条裤衩干死日本人。
就是剩下一条裤衩,也要中国裤衩。
我们是被抢走了躯体的小偷,偷溜回来,看十秒钟栖居了一生一世的躯体。
他们都在发痒,那帮家伙,贪生怕死的人渣,兵痞中的破落户,大字不识的造粪机。
这车烧柴禾长大的?你装个烟囱啊!
终于结束了,活着这件事情。
我是一种梦游般的表情,看不出激动看不出沸腾,但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沸腾,川军团余孽要麻那是一定的,湖南人不辣也保不准,阿译的脸现在一定通红。虞啸卿那家伙直接得像顶着脑门打的子弹,连在下、兄弟这样的谦虚词都没有,一个个我字被他吼得像是用枪药炸出来的。
条被人温和而坚决地从腋窝里夺走了,那是摊主。我脸上泛现那种受惊而失望的古怪表情。
摊主也是一个同样的古怪表情,对不住老弟。我一家等吃饭。
我没回头,腋下空空地离开,带着受惊和失望的表情,后来慢慢变成苦笑。禅达也在闹饥荒,日子越来越难,感动人容易,找食很难。
我,孟烦了,二十四岁,寒窗苦读。品学皆优十六年,如今却被自带的板凳开了瓢儿,由着一个兽医缝补自己的脑袋。命运好像在每一个拐口猫着,它跟我说,逗你玩儿。
迷龙明知故问:咋就能被自个的家伙砸了脑袋呢?脖子拐弯啦还是胳膊打结啦?
烦啦对郝兽医吼道:你这个能把脚气治成截肢的半吊子兽医!
兽医蠕动了一下嘴,小声说,那总比没有好吧
一摊人踞坐于巷子中心的前路,完全堵塞了交通,用摊来计算因为他们大多数坐都没得坐相,他们的激愤通常始于口水也终于口水,一口浓郁湘南腔的不辣是其中最大的一泡口水,他油滑时亦显得激愤,激愤时亦带着油滑,他浑浑噩噩但永远带种纯真的愤怒,他还有种来自乡野的原始的生命力
山头就像手指。我忽然有这种奇怪的感觉我们是指尖上要被剪掉的那小块指甲。
他倒好像在另一个叫做冥府的世界,看着掰不开的生魂们前仆后继地趟过冥河。
现在上峰无战意,
我只好把自己挺成一杆旗,
来保你们的战意。
回家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你心比天高,你命比纸薄。
人活着总想发点光散点热,
但你不能拿我们当劈柴烧。
我们也有一张嘴两只眼睛,
但你不能拿我们当劈柴。
你骗了我们有了不该有的希望,
明知道会输还想胜利,
明知道会死还想着胜利,
我们也是人。
我多么想把命交给你,
只有要你别把它当路边的牛粪
炮弹打不下春苗般的生机
铁翼下的种子徒生些抗力
应声站起来大时代的战士
高塔般竖立在我们的土地
什么力也瞬灭不了火炭般的眼睛
什么声也遮蔽不住愤怒的吼声
烟火里孕育着复兴的幼芽
真的,生存要从死里来争取
鲜血培养起自由之花
我们要在暗夜竖立火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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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这东西,天生应该用来藏在心底,悲伤天生是要被努力节制的,受到的伤害和欺骗总得去原谅,满不在乎的人不是无情的人。最安静与最孤独的成长,也是能使人踏实、自信、强大、善良的,大不了,吐吐舌头而已。
我在山顶上慢慢地走,高处总是风很大,吹得浑身空空荡荡。世界这么大.......但有时又会想到一些大于世界的事情,便忍不住落泪。
我不能堪破生死,但也能渐渐明白死亡的并不可怕。死亡不是断然的终止,而是对另外一场旅行的试探吧?外婆死前有那么多的强烈的意愿,她挣扎着要活,什么也不愿放弃,挂念着这挂念着那的。然而一旦落气,面容那么安详、轻松。像刚吐完舌头,刚满不在乎地承认了一个错误。 外婆你不要再想我了,你忘记我吧!忘记这一生里发生过的一切,忘记竹林 ,忘记小学校的六楼。吐一吐舌头,继续你绵绵无期的命运。
生命自己会寻找出路。因为只有在无际的弯路中,才会有更多的机会不停地靠近世界的种种真实之处,才会有强大生活的强大根基。
我们想要赚更多的钱,过更好一些的生活。但是要想赚更多的钱的话,得先到更偏远的地方,过更糟糕一点的生活。其实再想一想,那些更糟糕的生活同以后可能会有的更好的生活放到一起平摊了,折算下来的话,其实还是一日一日不好不坏的生活。
而风起的时候,又总让人觉得世界其实本来如此--世界本来就应该有这样的大风。我在半山腰往下看,再抬头往高处看。我看到全世界都是一场透明的倾斜,全世界都在倾向风去的方向。我的头发也往那边飘扬,我的心在原地挣扎,也充满了想要过去的渴望。
我说着舞蹈,和这世间舞蹈着的一切。那些美的形体,若非没有美的想法,怎么会如此美得令人心生悲伤?那些睡着了的身体,那些木然行走着的身体,或是激动地说着话的身体,轻易地从高处跌落的身体都在世界之外,创造着世界之外的事物。越积累越多,离世界越来越远。于是我们看到那些身体一日日衰老下去,到了最后也与世界无关。只有舞蹈着的身子,才是世界的谐调圆满的一部分吧?只有美,才能与万物通灵,丝丝缕缕吸吮吐纳。
上面是天,深蓝明净;下面是草场,一碧万顷;森林在右边浩荡,群山在左边欺负;身边河流淙淙,奔淌不息;前面是山谷的尽头,后面是山谷的另一个尽头;自己的马,自己的牛羊,自己的骆驼,在不远处静默......还有比这个更美妙的酒席吗?所有人高谈阔论,一阵又一阵的歌声直冲云霄,再一声一声落地,一句一句叹息。
没有月亮,外面漆黑一团。但星空华丽,在世界上半部分兀自狂欢。星空的明亮与大地的黑暗断然分割。
因此,无论我干什么,都不曾醉过,不曾真正地、彻底地投入过。真让人沮丧课堂上不能好好听课;考试不能集中注意力;与人交谈时总是心不在焉;睡觉辗转难眠;梦境乱七八糟,没条没理没根没据;走路撞电线杆,往水渠里栽;谈恋爱恍恍惚惚,三心二意,半途而废
我们想,这自然界中恐怕再也没有什么力量会比森林更为强大吧?只有森林蕴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有森林是天地间最饥渴、最庞大的火种。它在自己的梦中是一片火海,它醒来就灼灼看着在梦中已经被它毁去的世界。它四季长青,它没有迸出火焰却迸发出簇簇四射的枝条。它死去后仍没有忘记留下一片片橘黄,赭红尽是被焚烧后才会呈现的颜色。枯枝败叶的最后一笔激情便是极端的枯干凋残,便是等待,更是无边际的等待。
我们生命中的第一次寂寞,是看到了一个雪人的寂寞。如果它没有眼睛和鼻子,如果它仍是一滩平整的雪,如果我们没有惊醒雪,没有惊醒它 我们将替它,站过一个又一个的冬天。 我不停地回头,不停地仰脸张望。乍然看天空中什么也没,直到眼泪被天地间的明亮刺激出来时,上升的碎雪才一粒一粒被我看见,又一粒一粒在视力可及的范围内向上面的深处消失。 雪的心,本也是一粒灰尘,只不过穿了重重的华裳。
这原本天遥地远、远离世事的山野,突然全部敞开了似的,哑口无言。 但总会有什么更为强大更为坚决的意志吧,凌驾在人的欲望之上抬头看,天空仍是蓝汪汪的,似乎手指一触动便会有涟漪荡开。四野悄寂,风和河流的声音如此清晰。
我在乌鲁木齐打工,没赚上什么钱。但即使赚不上钱,还是愿意在那个城市待着。乌鲁木齐总是那么大,有着那么多的人。走在路上,无数种生活的可能性纷至沓来。走在街上,简直想要展开双臂走。 不是过去喜爱过的那种,完全不一样。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一些过去的事物,过去的感觉,永不再有了。她九十多岁了,再也经不起速度稍快一些的逐一消失。
那些过于简单的,那些不必执着的,那些平和喜悦的,那些出于一种类似"侥幸"心理而获得深深的满足的......还有森林山野的美好的强烈之处!永远强烈于我们个人情感的强烈,我们曾在其中感激过、信任过的呀......几乎都要忘了!森林里除木耳之外的那些更多更广阔的.....
唯一知道水源的,只有那些奔跑在沙漠间的鹅喉羚与野马,但它们不能开口说出一句话来。它们因为深藏着水的气息而生有晶莹深邃的眼睛。
我喜欢并依赖这样的生活,有希望的,能够总是发现乐趣的生活,在我自己的家里的生活-----我想我永远不会失去这种希望和乐趣了。
长久冲着整面天空注目的话,慢慢地,会惊觉自己也被挟卷进了一场从天到地的大移动中那样的移动,是整体的,全面的,强大的。风从一个方向刮往另一个方向,在这个大走向之中,万物都被恢弘地统一进了同一场巨大的倾斜尤其是云,尤其是那么多的云.在上方均匀有力地朝同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赶去。云在天空,在浩荡漫长的大风中强烈移动的时候,用飘这个词是多么的不准确啊!这种移动是富于莫大力量的移动,就像时问的移动一般深重广浩,无可抗拒
外婆你不要再想我了,你忘记我吧!忘记这一生里发生过的一切,忘记竹林,忘记小学校的六楼。吐一吐舌头,继续你绵绵无期的命运。外婆,痛苦这东西,天生应该用来藏在心底,悲伤天生是要被努力节制的,受到的伤害和欺骗总得去原谅。满不在乎的人不是无情的人你常常对我说,娟啊,其实你不结婚也是可以的,不生孩子也是可以的。你不要受那些罪了。你妈妈不晓得这些,我晓得的外婆,现在我才渐渐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虽然我现在还是一团混沌,无可言说,无从解脱。但能想象得到,若自己也能活到九十八岁,仍然清清静静、了无牵挂,其实,也是认认真真对生命负了一场责。最安静与最孤独的成长,也是能使人踏实、自信、强大、善良的。
我不是一个没有来历的人,我走到今天,似乎是我的祖先在使用我的双脚走到今天;我不是一个没有根的人,我的基因以我所不能明白的方式清清楚楚地记录着这条血脉延伸的全部过程;我不是没有故乡的人,那一处我从未去过的地方,在我外婆和我母亲的讲述中反复触动我的本能和命运,永远地留住了我。那里每一粒深埋在地底的紫色浆果,每一只夏日午后准时振翅的鸣蝉,比我亲眼见过的还要令我熟悉。
哈萨克有一个传统礼俗是:自家放养的牛羊马驼,都只是作为供自己、朋友和客人享用的食物而存在,是不可作为商品出售来谋取额外利益。也就是说,要是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突然走上门了,他会立刻为这人宰只羊,慷慨款待他;但是,若是对方出钱买牛买羊的话,出再多的钱也不会卖。 虽然到了如今,这种礼俗在大时代的冲击下早就所剩无几了。但那种忍抑欲望的古老精神是不是任然不着痕迹的深埋在这个名族的心灵中?
我仍在自己的生活中生活,干必需的活,赚必需的钱。生活平静繁忙。但是我知道这平静和这繁忙之中深深忍抑着什么。每当我平静地穿针引线时,我会想到,我这样的身体里面有舞蹈;每当我不厌其烦地和顾客讨价还价,为一毛钱和对方争吵半天时,会有那么一下子也会惊觉,我这样的身体里是有舞蹈的;每当我熬到深夜,活还远远没有干完,疲倦得手指头都不听使唤了,瞌睡得恨不得在上下眼皮之间撑一根火柴棍我这样的身体里是有舞蹈的呀...
还有那只猫,它的故事更为漫长。哪怕到了今天,它仍然在回家的路上继续走着。
总有一天,它绕过堰塘边的青青竹林,突然看到院子空地上那台熟悉的石磨,看到石磨后屋檐下的水缸流浪的日子全部结束了!它飞快地窜进院子,径直去到自己往日吃食的石钵边,大口大口地痛饮起来。也不管这水是谁为它注入的,不管是谁,在这些年里正如它从不曾忘记过家一样,从不曾忘记过它。
还有森林山野的美好的强烈之处!永远强烈于我们个人情感的强烈,我们曾在其中感激过、信任过的呀......几乎都要忘了!森林里除木耳之外的那些更多更广阔的.....
幸福是在你孤独的时候有人陪着你,在你受伤的时候有人安慰 !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他在身边!
以无所谓的心态或者随遇而安的生活
老婆,我们齐心协力,搞出条人命来呗。
儿子,爹不求你品学兼优,也不求你大富大贵,更不求你打魔兽,你千万千万长好了在出来。
别长多了和长少了,千万别三头六臂的,出来吓虎爹。
这长得我都不好意思。
养活你这个没产业的。
我当初也不知道怎么生的。
猛男给你准备的。
我愿意经典语录
1、我跟你谈过我的过去,很痛,我想找一个,真爱,能在一起一辈子,假若我带着这一身价去找的话,眼下这个社会,我怕我看不清楚
2、一个男人永远不会嫌一个女人太优秀的,我认为就像一个女人永远不会嫌一件衣服太漂亮,一个女人放弃一件漂亮衣服,只有两个原因,一价格问题,二不合身,那男人放弃一个女人,也通常是出于这两个原因。
3、女人有个通病,过了30岁还没嫁,就心里发毛!
4、爱的梦想有价格吗?它的价格会变吗?我的梦想还在,只是涨价了。猪肉都能涨价,凭什么梦想比猪肉还贱?
5、人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不是我爱你,是我愿意。
6、在我们一生中会爱上很多人,有难以忘记的初恋,就像唐微微与王洋的七年,从大学纠结到现在,即使再过七年,依然纠结在曾经。有时在想唐微微咋怎么这样傻?王洋走了,还会有李洋,杨洋,为什么心里一直留着王洋不放?为他留着门,为他留着曾经的房子,为他留着曾经?
7、是唐微微难以放弃王洋,还是王洋很难被唐微微放弃?一个女人有多少个7年对所爱的男人说我爱你?同时一个女人又有多少7年能够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都说女人的青春经不起年龄的摧残。所以7年以后,32岁的唐微微在自己有房有车有事业以后,他想到了相亲,想到了重组家庭,想到了放弃曾经重新开始。
8、一个32岁的大龄单身女的爱情,注定是波折的,波折的不是她的大龄,波折的是她不够勇敢,不够勇敢面对自己的过去和曾经。
9、亲爱的,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好难好难,在这个说不清楚的社会里,有时候我们很难说爱,很难对那个人简单踏实坚定的说我爱你?我爱你,也许不代表你也爱我,我愿意和你在一起,不代表你一心一意愿意和我在一起。
10、所以就当唐微微走马观花的去相亲的背后,我们会发现属于唐微微的男人越来越少,对于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女人来说,她对爱情的质地超越了物质生活本身,超越了所谓的物欲以后,她要的爱情只能是一颗真心实意的心了。
11、然而要男人爱你的心,心甘情愿与你在一起的心是很难的。不是男人没心了,是这个现实的社会,让相爱的人都离真心远了,我们总在算计爱情得失的心,却忘记了真心。
12、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位叫杨年华的男人悄悄的来到了唐微微的身边,他是那样的绅士体贴豁达,他是那样的善解人意,他是那样的温和包容,他愿意包容唐微微的一切,愿意把他宠成公主,愿意给她时间,让她在感情上勇敢点。
13、然而唐微微并不是勇敢的人,7年以后,王洋再次回到她身边,唐微微潸然泪下了,因为她知道她难以忘记的是曾经,那个曾经刷爆信用卡的男人再回到曾经早已成了经过。所以她最后放弃了王洋,初恋就是这样,能给你初恋的人爱你,但是要不起你,因为太年轻,因为彼此都还没成长为彼此想要的人。
14、所以当杨年华对唐微微说我愿意的时候,唐微微彻底被感动了。有时候爱情真的与金钱无关,与身份地位无关,与所有的爱与不爱无关,与心甘情愿有关,有一生一世携手到老有关。
15、亲爱的,说我爱你很容易,说我愿意很难。我愿意代表一生的誓言,我愿意代表20岁的时候,我们你一口我一口日子过得再难也甜甜蜜蜜。我愿意代表三十岁的时候我们想清楚彼此想要什么再成家立业,再组成家庭,再延续我们彼此的幸福感。我愿意代表着40岁的相依相偎,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我们彼此能够扛过去就是幸福。(经典语录 )我愿意代表着50岁的携手依靠,生命中因为有你我会变得更温暖。我愿意代表60岁的幸福依靠,孩子长大了,我和我的老伴可以去看碧海蓝天,我愿意代表70岁,80岁,90岁到一百岁的互相协作,一起共度最美好的夕阳红。
16、亲爱的,爱情是说不清楚的东西。婚姻却是我们一生的誓言与承诺,能够让我们彼此承诺一生的人,就是我们生命中最爱的人。勇敢的去爱吧,对爱情请你们再勇敢一些,再勇敢一些。亲爱的,如果爱他就对他说我愿意吧。
17、很多的话是现实的存在的,这几句却说到了心里,不管是什么大家都应该负责任的去爱去生活过日子,经济条件很重要,人更重要!
18、有些东西失去以后,可能再也回不来了,但他会永远在心里隐隐作痛。如果可以,我愿意,时光永远停留在那一刻。
19、你这样走了对我太不公平,我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我就是我,有钱没钱是一样的,假如你真的是认为我欺骗了你的话,那可能我错在我隐藏了自己的财富,可是你呢,你隐藏是自己的心呐,外边包上一层厚厚的盔甲,针插不穿、水泼不进,拒人于千里之外,其实我们是太害怕了,我们让生活吓破胆了
20、我们应该勇敢点,再勇敢点,再勇敢点,我想,假如我们今天错过了的话,我们可能永远就错过了,我不想。无论你想要哪一种生活,我都陪着你,一辈子,每一天,行吗?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当心空无一物,它便无边无涯。
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我在酒里看到我自己,如果孔子是待沽的玉,则我便是那待斟的酒,以一生的时间去酝酿自己的浓度,所等待的只是那一刹的倾注。
没有那种大喜大悲的沧桑,亦不含那种亦快亦痛的宕跌--但也许这样更好一点,让它只是一桩小小的机密,一团悠悠的期待,恰如一叠介于在乎与不在乎之间可发表亦可不发表的个人手稿。
《旧约》创世记里,堕落后的亚当在凉风乍至的伊甸园把自己藏匿起来。上帝说:亚当,你在哪里?他噤而不答。如果是我,我会走出,说:上帝,我在,我在这里,请你看着我,我在这里。不比一个凡人好,也不比一个凡人差,有我的逊顺祥和,也有我的叛逆凶戾,我在我无限的求真求美的梦里,也在我脆弱不堪一击的人性里,上帝啊,俯察我,我在这里。
太好的东西像天惠,在心情上我只敢相信自己是暂借来观赏的人,借期一到,必须还给大化,如此一旦相失,才能自宽。
张晓风呢喃:山在,树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然后,长大了,不必被点名了,却迷上旅行。每到山水胜处,总想举起手来,像那个老是睁着好奇圆眼的孩子,回一声:我在。
几年前,我在山里说过的一句话容许我再说一遍,作为终响:树在。山在。大地在。岁月在。我在。你还要怎样更好的世界?
即使交不到100个朋友也没有关系,只要交到一个比100个朋友更重要的朋友。
如果不能对喜欢的东西说喜欢的话,那肯定是这个世界有问题吧。
不管眼前有怎么样的障碍,那也无法阻止我前进的脚步。
绰号是在朋友之间使用的。
我只是在跟朋友讲话而已,跟我的空气朋友讲话!
鸟与猪,纵始彼此羡慕对方,可是愈接近彼此,就会愈切身明白彼此的鸿沟而受创。所以鸟只能仰望天空,猪也只能俯视地面。为了不看见对方,为了缓和心中的悲愤
即使叫不到一百名朋友也没关系,去认识一位值得百倍珍惜的朋友吧。所以我会百倍地珍惜阿空你哦,即使与世界为敌,我也会是阿空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