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我问。
今天这一天,他说,难道不是一个棒小伙子吗?
我表示同意。当我付钱给他的时候,我抬眼向上望去,看到一所房子黑色的门面。正巧一位少妇把一只橘黄色的奶瓶放到窗台上。她朝我笑过来,我朝她笑过去。
假如在德国一个人出了点事:没赶上火车,摔坏了一条腿,或破了产,这时我们就说:本来不会这么糟的。而在爱尔兰人那里差不多正相反本来会更糟糕的,本来不该摔坏腿而是摔断脖子,本来不该是没赶上火车而是误了上天堂从来都不是最糟糕的,而最糟糕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在愚蠢的世界上,正经的东西总是属于错误的人。
我期待着某种民间传说式的回答,用时髦的话说就是绑架、抢劫。但是验票员的回答却简单得惊人:那是出租车。
我看到街上呈现出一种红色,仿佛是用不真实的舞台化妆用红颜色涂抹的:红色的雪堆,红色的城市天空,有轨电车弯进终点站回形路时发出的尖叫声,而这声音在我听来也是红色的。不过,当我把脸贴近窗帘的破洞时,我看到了实际的状况:冰雪边缘的浅蓝色,沥青的黑色,有轨电车的颜色像洗刷不良的牙齿那样;而电车弯进回形路时发出的沙沙的摩擦声,在我听来又是淡绿色的:淡绿猛烈地喷射到树木光亮的枝干上。